第29章 執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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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 執著
小男孩本就因自己險些殺人而驚恐萬分，在看到商櫟沒事之後，那根緊繃的弦徹底斷裂，崩潰大哭起來。
在幾人的追問下，小男孩隨樂斷斷續續說出了自己對著星星許願的事。
“誰……誰讓商櫟那麽討厭，還罵我的貓……我就、我就對著星星許了個願望，結果今天真的有個長著黑色翅膀的男人出現，說要幫我教訓商櫟……然後……他把我帶到了二樓一個房間裏，說只要我跺一下腳，就能實現願望……然後……地板就破了……”
隨樂雖然說得抽抽噎噎，但意思算是表達清楚了，然而，也正因此，在場的大人們，反而露出懷疑的表情。
“這怎麽可能？二樓的地板雖然鋪的木地板，但是底下的鋼混層哪怕用電鉆都要鉆不開，怎麽可能跺一跺腳就碎了？”
跟在商棣陽身後的安保負責人出聲，他平時是負責商家老宅的安全警戒的，出事之後迅速趕了過來。
他當然知道這棟房子雖然是老宅，但在建造之初就用的鋼筋混凝土，安全系數比一些新式別墅都高，日常的檢查和維修更是一筆天文數字，根本不可能出現什麽蟲蛀現象，更不可能如眼前的小孩所說，隨便跺一跺腳天花板就塌了。
“是真的！那塊天花板，就是我踩塌的！”隨樂抹幹眼淚，在這一點上十分執著，“這是來自星星的力量，你不懂！”
“黑翅膀的男人……是什麽？”沈亦在旁邊，嘴裏嚼了嚼口香糖，有些含糊地接話。
商櫟也不蹲蘑菇了，抓著沈亦的西裝褲腿，有些好奇地看過去。
“應該是來自星星的使者。”隨樂打著哭嗝，談起這件事時又有些害怕，“他的翅膀是真的！我摸過！硬硬涼涼的……像個惡魔！”
沈亦嚼口香糖的動作頓了頓。
“惡魔？”聽到這裏，安保負責人臉上的不屑更深了一點，就在他剛要說些什麽時，商棣陽阻止了他。
他低下頭去，眼神依舊是剛剛的溫和模樣，看不出絲毫生氣，“那你還記得那個惡魔長什麽樣子嗎？如果他沒了翅膀、換了套衣服，你還能認出來嗎？”
隨樂猶豫片刻，小幅度點了點頭。
商棣陽看了安保負責人一眼，對方立即會過意來，吩咐屬下將門口監控調取出來。
三分鐘後，眾人盯著隨樂查看監控視頻，裏面來來往往幾乎上百人，哪怕是成年人，也不一定能在這麽多陌生面孔裏認出一個只見了幾面的人，紛紛有些擔憂。
但隨樂卻很確定地指出了一個人。
“就是他。”隨樂的聲音很篤定。
眾人隨著他的手指看去。
那是一個深藍色西裝的挺拔男人，黑色的皮鞋在燈光下鋥亮，正緩步踏過臺階，在即將進入大廳中時，突然擡了下頭。
那並不是一張多麽出眾的面孔，眉毛疏淡、嘴唇略厚，但當他擡頭勾唇時，這張臉陡然煥發出一種令人心驚的魅力，讓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隨而去。
“……好怪。”安保負責人皺眉出聲。
“更怪的是……他是不是在看監控？”安保的屬下感覺自己似乎在隔著屏幕與對方對視，頓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商棣陽的眉頭緊皺，顯然也察覺到了這個人的不同尋常，但當他想要仔細去看看時，無論怎麽回放，都找不到第一眼時的感覺了，好像那只是個錯覺一般。
“等等……他手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？”
隨父也一直緊緊盯著監控，感覺那人在擡頭的時候，順便拿了什麽東西在鏡頭前一晃而過，只是速度太快，他沒看清。
“是一張紙條。”
沈亦的咀嚼不知何時停了下來，臉上的笑容微斂，茶灰色的眸子倒映著粼粼湖光，莫名有些疏冷。
“紙條？我怎麽看不出來？”
安保負責人將進度條回拉了數次，都沒能看清他手中的東西，直到四倍速慢放，才發現那確實是一張紙。
還是一張臨時從煙盒上撕下來的白色卡紙，上面用極其幼稚的筆觸寫著幾個字——
“‘你好，3號’……這是什麽意思？他在暗示動手的日期嗎？可今天不是30號嗎？”
安保負責人將字條上的字一點一點念出聲，語氣帶著楞楞的困惑。
無他，因為這個“3”是用阿拉伯數字寫就，除了日期之外，他想不到別的意義。
“不，這說的是人。”商棣陽肯定道，眼神帶著一絲冰冷，“他在向某個人打招呼，用某種代號，就是不知道我家小櫟和這個人是什麽關系了。”
他倒是沒懷疑過沈亦。
紙條上明目張膽的“你好”顯然是挑釁，沈亦這些年和商櫟的距離保持得不錯，在外人看來基本是陌路人，對方如果要挑釁，應該不會選商櫟作為目標。
“這……這……都是我家樂樂不懂事……但他也是受人蠱惑，本身也絕不可能有力氣踩塌樓板，商先生……你看這……”
隨樂的爸爸抹著汗，臉色慘白。
完了，他家傻兒子聽了別人蠱惑，跺了關鍵性的一腳不說，最關鍵的是他好像不小心看到了商家一些內部之事，如果商家不願意這件事宣揚出去，又或者惱羞成怒，他家的事業可就遭殃了。
商棣陽沈吟了片刻，仿佛這才看到隨樂的爸爸，語氣輕飄飄的：“令郎確實需要好好教育，別什麽人、什麽話都信，至於這一次，他指出了幕後兇手，也算是幫了商家一次，我看他嚇得不輕，隨先生帶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。”
隨父連連點頭，再三保證今天的事他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，帶著兒子迅速離開了。
“不盯著他們嗎？”助理低聲問道。
“不了，經此一次，那小孩估計是不敢和小櫟一個班了，幕後之人大概也不會再找他們，你把今天的賓客資料整理一下，看看他們中有誰和‘3號’有關。”商棣陽道。
助理很快點頭退下，商棣陽最後看了監控錄像一遍，就命人正常開宴。
沈亦安安分分跟到了宴會結束，還沒回到家裏，手機很快響起來。
“今天宴會是不是發生了什麽？”賀文月的語氣帶著急切，“我看到任務列表閃爍了一下又消失了，那地點分明是商家老宅！”
“無法完成的任務也會出現在列表中麽？這系統也太不智能了吧。”
沈亦拿著電話讓了讓位置，身邊的人進來後，低低問道：“幾樓？”
“十——”沈亦的聲音陡然停頓。
對方微笑著擡起頭來，疏淡的眉毛，嘴唇略厚，一副不起眼的模樣。
“什麽十？”賀文月那邊還在疑惑。
“我有點事，等會兒再打給你。”沈亦關了手機，擡頭看向眼前熟悉的男人，視線從他提著新鮮蔬菜的右手上掠過。
對方註意到了沈亦的視線，擡了擡手腕，“沒辦法，獨居的人總是要麻煩點的。”
他說著，十分自然道：“電梯還沒按呢？你幾樓啊？不能說嗎？”
“12樓。”沈亦面無表情道。
“哦哦哦，那我跟你住得挺近的，我在15樓，就我一個人住，連鄰居也沒有，你呢？”對方閑聊般扯起了話題。
“那你家挺大的，我有個鄰居。”沈亦說著，沒等對方開口，接著道，“我也沒吃晚飯，我還不會做飯，不介意的話，來我家做？咱們一起吃？我給你打下手。”
男人明顯楞了下，顯然沒料到沈亦會是這個反應，提菜的手都僵了。
“好啊。”男人反應過來後，笑著應了。
沈亦於是走上前去，將他按出的“15”取消掉，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，男人的身體很明顯緊繃起來，沈亦卻毫無反應。
相反，他淡淡回頭看向對方：“你這麽緊張幹嘛？取消按鍵而已，節約電梯資源。”
“個人習慣。”男人幹笑道。
沈亦“哦”了一聲，沒再說些什麽，盯著電梯裏的廣告，看得十分起勁。
男人反而感覺到了莫名的不自在，視線掃到廣告上的紅燒鯽魚，穩了穩心神，重新揚起笑來，“你喜歡吃魚？我倒是會做，尤其是殺魚的時候，鱗片被片片剝下……”
“你會做？那太好了，我再訂條魚，待會兒一起做了吧——”沈亦飛快下了個外賣訂單，擡起頭發現對方神色僵硬，皺眉道，“我是不是要求太多了？畢竟主要是你掌勺。”
“還……還好。”男人笑容僵硬，“一條魚而已，不難處理……”
“這樣嗎？我還想吃糖醋排骨、清炒黃瓜、蝦仁蒸蛋……”沈亦對著餐具廣告上的食物報菜名，眼看就要重新拿起手機點單。
他的手腕被人死死按住。
“就……就兩個人吃，要不了這麽多菜。”男子努力維持著微笑，唯獨按住沈亦的手勁格外地大，幾乎是寸步不讓。
“那就這些好了。”沈亦看起來並不滿意。
“叮”的一聲，男人疾步走出了電梯，仿佛身後有惡鬼在追一樣。
在看到沈亦也從電梯裏出來，並且手上並沒有拿著手機時，莫名松了口氣。
隨即便是一陣青白交加的自我懷疑。
好在下一秒，沈亦拿出了鑰匙，插進鑰匙孔，把手擰動——
男人的眼底露出喜色。
電梯裏就算了，畢竟有監控，等到了沈亦家裏，這位連心願任務都只參加過一場的超級新人，還不是任他拿捏？
還做菜？做夢去吧！
沈亦的大門打開，正對門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，背對著他們正在鍵盤上不間斷敲擊著，手邊擱著一杯早已涼透的咖啡。
聽到開門聲，他將電腦屏幕折下，轉過頭來：“沈亦你是不是——黑天使？你怎麽在這裏？忘了我說過什麽了？”
“黑天使”比他更震驚：“自戀狂魔，你特麽不是……不是……”
不是他丫地跑外國去了嗎？
他轉身就要跑，被沈亦一把拉住，對方的眼神充滿對對方不識趣的不耐：“做完飯再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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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幾人的追問下，小男孩隨樂斷斷續續說出了自己對著星星許願的事。
“誰……誰讓商櫟那麽討厭，還罵我的貓……我就、我就對著星星許了個願望，結果今天真的有個長著黑色翅膀的男人出現，說要幫我教訓商櫟……然後……他把我帶到了二樓一個房間裏，說只要我跺一下腳，就能實現願望……然後……地板就破了……”
隨樂雖然說得抽抽噎噎，但意思算是表達清楚了，然而，也正因此，在場的大人們，反而露出懷疑的表情。
“這怎麽可能？二樓的地板雖然鋪的木地板，但是底下的鋼混層哪怕用電鉆都要鉆不開，怎麽可能跺一跺腳就碎了？”
跟在商棣陽身後的安保負責人出聲，他平時是負責商家老宅的安全警戒的，出事之後迅速趕了過來。
他當然知道這棟房子雖然是老宅，但在建造之初就用的鋼筋混凝土，安全系數比一些新式別墅都高，日常的檢查和維修更是一筆天文數字，根本不可能出現什麽蟲蛀現象，更不可能如眼前的小孩所說，隨便跺一跺腳天花板就塌了。
“是真的！那塊天花板，就是我踩塌的！”隨樂抹幹眼淚，在這一點上十分執著，“這是來自星星的力量，你不懂！”
“黑翅膀的男人……是什麽？”沈亦在旁邊，嘴裏嚼了嚼口香糖，有些含糊地接話。
商櫟也不蹲蘑菇了，抓著沈亦的西裝褲腿，有些好奇地看過去。
“應該是來自星星的使者。”隨樂打著哭嗝，談起這件事時又有些害怕，“他的翅膀是真的！我摸過！硬硬涼涼的……像個惡魔！”
沈亦嚼口香糖的動作頓了頓。
“惡魔？”聽到這裏，安保負責人臉上的不屑更深了一點，就在他剛要說些什麽時，商棣陽阻止了他。
他低下頭去，眼神依舊是剛剛的溫和模樣，看不出絲毫生氣，“那你還記得那個惡魔長什麽樣子嗎？如果他沒了翅膀、換了套衣服，你還能認出來嗎？”
隨樂猶豫片刻，小幅度點了點頭。
商棣陽看了安保負責人一眼，對方立即會過意來，吩咐屬下將門口監控調取出來。
三分鐘後，眾人盯著隨樂查看監控視頻，裏面來來往往幾乎上百人，哪怕是成年人，也不一定能在這麽多陌生面孔裏認出一個只見了幾面的人，紛紛有些擔憂。
但隨樂卻很確定地指出了一個人。
“就是他。”隨樂的聲音很篤定。
眾人隨著他的手指看去。
那是一個深藍色西裝的挺拔男人，黑色的皮鞋在燈光下鋥亮，正緩步踏過臺階，在即將進入大廳中時，突然擡了下頭。
那並不是一張多麽出眾的面孔，眉毛疏淡、嘴唇略厚，但當他擡頭勾唇時，這張臉陡然煥發出一種令人心驚的魅力，讓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隨而去。
“……好怪。”安保負責人皺眉出聲。
“更怪的是……他是不是在看監控？”安保的屬下感覺自己似乎在隔著屏幕與對方對視，頓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商棣陽的眉頭緊皺，顯然也察覺到了這個人的不同尋常，但當他想要仔細去看看時，無論怎麽回放，都找不到第一眼時的感覺了，好像那只是個錯覺一般。
“等等……他手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？”
隨父也一直緊緊盯著監控，感覺那人在擡頭的時候，順便拿了什麽東西在鏡頭前一晃而過，只是速度太快，他沒看清。
“是一張紙條。”
沈亦的咀嚼不知何時停了下來，臉上的笑容微斂，茶灰色的眸子倒映著粼粼湖光，莫名有些疏冷。
“紙條？我怎麽看不出來？”
安保負責人將進度條回拉了數次，都沒能看清他手中的東西，直到四倍速慢放，才發現那確實是一張紙。
還是一張臨時從煙盒上撕下來的白色卡紙，上面用極其幼稚的筆觸寫著幾個字——
“‘你好，3號’……這是什麽意思？他在暗示動手的日期嗎？可今天不是30號嗎？”
安保負責人將字條上的字一點一點念出聲，語氣帶著楞楞的困惑。
無他，因為這個“3”是用阿拉伯數字寫就，除了日期之外，他想不到別的意義。
“不，這說的是人。”商棣陽肯定道，眼神帶著一絲冰冷，“他在向某個人打招呼，用某種代號，就是不知道我家小櫟和這個人是什麽關系了。”
他倒是沒懷疑過沈亦。
紙條上明目張膽的“你好”顯然是挑釁，沈亦這些年和商櫟的距離保持得不錯，在外人看來基本是陌路人，對方如果要挑釁，應該不會選商櫟作為目標。
“這……這……都是我家樂樂不懂事……但他也是受人蠱惑，本身也絕不可能有力氣踩塌樓板，商先生……你看這……”
隨樂的爸爸抹著汗，臉色慘白。
完了，他家傻兒子聽了別人蠱惑，跺了關鍵性的一腳不說，最關鍵的是他好像不小心看到了商家一些內部之事，如果商家不願意這件事宣揚出去，又或者惱羞成怒，他家的事業可就遭殃了。
商棣陽沈吟了片刻，仿佛這才看到隨樂的爸爸，語氣輕飄飄的：“令郎確實需要好好教育，別什麽人、什麽話都信，至於這一次，他指出了幕後兇手，也算是幫了商家一次，我看他嚇得不輕，隨先生帶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。”
隨父連連點頭，再三保證今天的事他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，帶著兒子迅速離開了。
“不盯著他們嗎？”助理低聲問道。
“不了，經此一次，那小孩估計是不敢和小櫟一個班了，幕後之人大概也不會再找他們，你把今天的賓客資料整理一下，看看他們中有誰和‘3號’有關。”商棣陽道。
助理很快點頭退下，商棣陽最後看了監控錄像一遍，就命人正常開宴。
沈亦安安分分跟到了宴會結束，還沒回到家裏，手機很快響起來。
“今天宴會是不是發生了什麽？”賀文月的語氣帶著急切，“我看到任務列表閃爍了一下又消失了，那地點分明是商家老宅！”
“無法完成的任務也會出現在列表中麽？這系統也太不智能了吧。”
沈亦拿著電話讓了讓位置，身邊的人進來後，低低問道：“幾樓？”
“十——”沈亦的聲音陡然停頓。
對方微笑著擡起頭來，疏淡的眉毛，嘴唇略厚，一副不起眼的模樣。
“什麽十？”賀文月那邊還在疑惑。
“我有點事，等會兒再打給你。”沈亦關了手機，擡頭看向眼前熟悉的男人，視線從他提著新鮮蔬菜的右手上掠過。
對方註意到了沈亦的視線，擡了擡手腕，“沒辦法，獨居的人總是要麻煩點的。”
他說著，十分自然道：“電梯還沒按呢？你幾樓啊？不能說嗎？”
“12樓。”沈亦面無表情道。
“哦哦哦，那我跟你住得挺近的，我在15樓，就我一個人住，連鄰居也沒有，你呢？”對方閑聊般扯起了話題。
“那你家挺大的，我有個鄰居。”沈亦說著，沒等對方開口，接著道，“我也沒吃晚飯，我還不會做飯，不介意的話，來我家做？咱們一起吃？我給你打下手。”
男人明顯楞了下，顯然沒料到沈亦會是這個反應，提菜的手都僵了。
“好啊。”男人反應過來後，笑著應了。
沈亦於是走上前去，將他按出的“15”取消掉，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，男人的身體很明顯緊繃起來，沈亦卻毫無反應。
相反，他淡淡回頭看向對方：“你這麽緊張幹嘛？取消按鍵而已，節約電梯資源。”
“個人習慣。”男人幹笑道。
沈亦“哦”了一聲，沒再說些什麽，盯著電梯裏的廣告，看得十分起勁。
男人反而感覺到了莫名的不自在，視線掃到廣告上的紅燒鯽魚，穩了穩心神，重新揚起笑來，“你喜歡吃魚？我倒是會做，尤其是殺魚的時候，鱗片被片片剝下……”
“你會做？那太好了，我再訂條魚，待會兒一起做了吧——”沈亦飛快下了個外賣訂單，擡起頭發現對方神色僵硬，皺眉道，“我是不是要求太多了？畢竟主要是你掌勺。”
“還……還好。”男人笑容僵硬，“一條魚而已，不難處理……”
“這樣嗎？我還想吃糖醋排骨、清炒黃瓜、蝦仁蒸蛋……”沈亦對著餐具廣告上的食物報菜名，眼看就要重新拿起手機點單。
他的手腕被人死死按住。
“就……就兩個人吃，要不了這麽多菜。”男子努力維持著微笑，唯獨按住沈亦的手勁格外地大，幾乎是寸步不讓。
“那就這些好了。”沈亦看起來並不滿意。
“叮”的一聲，男人疾步走出了電梯，仿佛身後有惡鬼在追一樣。
在看到沈亦也從電梯裏出來，並且手上並沒有拿著手機時，莫名松了口氣。
隨即便是一陣青白交加的自我懷疑。
好在下一秒，沈亦拿出了鑰匙，插進鑰匙孔，把手擰動——
男人的眼底露出喜色。
電梯裏就算了，畢竟有監控，等到了沈亦家裏，這位連心願任務都只參加過一場的超級新人，還不是任他拿捏？
還做菜？做夢去吧！
沈亦的大門打開，正對門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，背對著他們正在鍵盤上不間斷敲擊著，手邊擱著一杯早已涼透的咖啡。
聽到開門聲，他將電腦屏幕折下，轉過頭來：“沈亦你是不是——黑天使？你怎麽在這裏？忘了我說過什麽了？”
“黑天使”比他更震驚：“自戀狂魔，你特麽不是……不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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